“五大绝招”让你笔下的人物写得鲜活起来

写文章离不开写人。写人千万不能写成纸人,站立不起来,鲜活不起来。写人要把人物写鲜活起来,要写得有血有肉。怎样才能把笔下的人物写得鲜活起来呢?

第一招:正面描写

正面描写是把镜头直接对准描写对象进行刻画,或写肖像,或写语言,或写动作,或写心理。正面描写是忌平淡、忌拖沓,须形神俱备,生意勃勃。写肖像是指描写人物的外形,包括容貌、体态、表情、服饰等。写肖像要善于抓特征,生动逼真,以形传神,刻画思想性格。如《故乡》中的杨二嫂:凸颧骨,薄嘴唇;两手搭在髀间,没有系裙,张着两脚,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。寥寥几笔,就绘出了她的外貌特征,通过这个特征,可粗知她尖酸刻薄的性格。准确而逼真地写出人物的语言,能生动地表现人物的思想性格。写语言要切合人物的身份,要个性化,否则难以表现内心世界。老舍在《我怎样学习语言》中说:“对话就是人物的性格等等的自我介绍。”对话巧妙,无需描写人物的模样,就能使读者好像目睹了说话的那些人。

鲁迅的《聪明人和傻子和奴才》,通篇是对话描写,通过对话,聪明人、傻子、奴才这三种人的思想性格活脱脱地被端到读者面前。直接写心理,不能说一些浮泛的空话,要能把内心深处的精妙倾诉出来,使人物的思想性格得以深刻揭示。如鲁迅的《一件小事》,当作品中的“我”看到车夫送老女人向巡警分驻所走去时,有这样一段心理描写:“我这时突然感到一种异样的感觉,觉得他满身灰尘的后影,刹时高大了,而且愈走愈大,须仰视才见。而且他对于我,渐渐地又几乎变成一种威压,甚而至于要榨出皮袍下藏着的‘小’来。”按正常的视觉形象,应该是近大远小,而在“我”的感觉里,却一反正常的视觉形象,是“愈走愈大”,用连续转动的镜头更换画面,突出车夫形象的高大。“大”形成威压,榨出“小”,在纯真的车夫面前,“我”自惭形秽。这种内心活动的直接描写,深刻地揭示了一名知识分子在“一件小事”中心灵的震动和觉醒,对“我”思想性格的塑造起灵魂作用。

第二招:侧面描写

侧面描写是着意写对象的周围事物,或以物衬物,或以景物烘托人物,或借助他人来刻画此人,使所描绘的对象更为鲜明,更为突出。侧面描写对描写对象周围的事物须慎加选择,要选择确能起烘托作用或产生对比效果的事物,忌一般化,无显明特点的事物。如汉乐府诗《陌上桑》中描写采桑女罗敷美貌到极点,不是正面刻画,而是用她周围的人的神态、动作来烘托、渲染。诗中这样描绘:“行者见罗敷,下担捋髭须。少年见罗敷,脱帽著头。耕者忘其犁,锄者忘其锄。来归相怨怒,但坐观罗敷。”描写行者、少年、耕者、锄者见到罗敷时的神态与动作,种种表现聚焦在一点,即采桑女罗敷貌美惊人。

如果正面刻画,就不够含蓄,不能留给读者更多的想象余地。又如《范进中举》一文中对范进中举时的描写一连进行了三次侧面描写。一写众人的看法:“原来新贵人欢喜疯了。”一语点破发疯的原因。二写为范进治疯。报录人出主意,提出治病的药方——打掉范进的欢喜,只说并不曾中;胡屠户执行,打范进的嘴巴,并凶神似的说:“该死的畜生!你中了什么?”疯是欢喜得痰迷心窍,是心病,治心病就是从侧面烘托出范进中毒之深,醉心于科举、功名而不可自拔。这就从深一层次进行揭露。三是胡屠户打范进嘴巴时众人和邻居的反应:“忍不住的笑。”三个方面从不同角度刻画了范进追求功名利禄可怜、可鄙、可悲、可笑的形象。多角度地对人物加以刻画,人物的个性特征就得到充分的展示。

第三招:简笔勾勒

简笔勾勒就是用极简洁的语言把人物的基本特征勾勒出来,不着颜色,不加烘托,给人以清晰的印象,这种方法也叫白描。运用这种技法,应“有真意,去粉饰,少做作,勿卖弄”,以少许的笔墨取胜。如《一面》中描绘的鲁迅肖像:“黄里带白的脸,瘦得叫人担心;头上直竖着寸把长的头发;牙黄羽纱的长衫;隶体‘一’字似的胡须;左手里捏着一枝黄色烟嘴,安烟的一头已经熏黑了。”瘦,直直的头发,隶体“一”字似的胡须,抓住人物肖像的这些特征几笔勾勒,一位健康被艰苦工作毁坏的老战士的坚毅形象就突现在眼前。

第四招:工笔细描

工笔细描着力于精雕细刻,用细腻的笔法雕刻人物,使所描写的对象纤毫毕现,给人以真切的感受。老舍《牺牲》一文中有这样一段描写:“他的脸,在我试问他的时候,好像特别的洼了。从那最洼的地方发出一点黑晦,慢慢地布满了全脸,像片雾影。他的眼,本来就低深不易看到,此时便更往深处去了,仿佛要完全藏起来。他那些彼此永远挤着的牙轻轻咬那么几下,耳根有点动,似乎是把心中的事严严地关住,惟恐走了一点风。然后,他的眼忽然发出些光,脸上那层黑影渐渐地卷起,都卷入头发里去。‘真哪!’他不定说什么呢,与我所问的没有万分之一的关系。他胜利了,过了半天还用眼角撩我几下。”作者对人物的脸、眼、牙作了精细的描写,脸洼到什么状况,眼深藏到什么程度,牙严严地关到什么情况,一笔一笔细雕,把这个人物深藏自己的阴冷的性格刻画得惟妙惟肖。

第五招:细节描写

细节描写就是指某些细小的举止、行动或对细微事件的描写。它是文学作品完整地描绘人物性格、事件发生和环境景物的一种不可缺少的手段。

如契诃夫的《变色龙》中有一个精彩的细节描写,这就是主人公奥楚蔑洛夫身上穿的新的军大衣的穿、脱、穿的描写。这个细节不影响故事情节的发展,但在刻画人物上很起作用。

主人公一出场穿的就是新的军大衣,暗示出这个警官是刚爬上去的;随着狗主人的不同而一再更换对狗的称呼、对狗的褒贬时,这件军大衣大起作用。警官听首饰匠赫留金告狗咬人的状后俨然要严惩“罪犯”,但一听说是将军家的狗时,立刻态度大变,说:“席加洛夫将军?哦!„„叶尔德林,帮我把大衣脱下来„„真要命,天这么热,看样子多半要下雨了„„”于是,掉转话头,指责赫留金。人群中议论狗,说不是将军家的狗,警官又大发议论,要好好教训“罪犯”,又听说“没错儿,将军家的”结论时,大衣又发挥作用了——“哦!„„叶尔德林老弟,给我穿上大衣吧„„好像起风了,挺冷„„你把这条狗带到将军家里去,问问清楚。就说这狗是我找着,派人送上的。”脱了的大衣又穿了起来。最后真情大白,狗的主人是将军哥哥。于是,警官恐吓赫留金,“我早晚要收拾你”,并裹紧大衣,穿过广场径自走了。

这个细节贯串全文,多方面刻画人物的思想性格。出场穿新的军大衣,显示警官的耀武扬威的气焰;变化无常的过程中,军大衣一会儿脱,一会儿穿,为自我解嘲作阶梯,生动地反映出警官对权势显赫的将军的恐惧,趋炎附势、媚上压下的狗类性格显露;狗咬人的案件不了了之,警官“裹紧大衣”走了,恐吓赫留金是虚张声势,灰溜溜地走是实质,趋炎附势的狗性决定了他不敢也不能公正地断这个案子,只能溜走。一件军大衣的细节描写,成了警官变色的保护物,成了贯串全文的思想性格的侧面写照,在文中发挥的光和热难以估量。

鲜活笔下人物“五大绝招”,可根据人物塑造,选用一种方法,也可多种方法综合运用。怎样运用才能取得良好效果,关键在于平时观察能否细致入微,自己有无独特的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