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一片叶子,我在等待花的怒放。 我是花儿,在我怒放的时候,我看见叶子落 了。 ——彼岸花 那年,垂柳紫陌洛城东,你身着月牙白的长衫立于逝去的船尾上,凝望着我的容颜,不做声, 似要把我刻在你心里。而我,驻足在渡口,打着纸伞,忘情地望着。 还记得,一 个时辰前,我扬起姣好的笑颜对你说,我会等,等你征战回来,即使沧海变作桑田。 第一年,我绣着江南的烟雨朦胧,遥望着边境的山冈。我知道,那儿有匈奴,有金戈 铁马,更重要的是,那儿有身披铠甲驰骋疆场的你。我浅浅地笑,仿佛你就在我眼前般,望 着我满目嗔意,那双墨黑的眼瞳如玛瑙般夺目。 第二年,我凝望圆月下的西楼, 犹如时光倒流,你与我一并摇扇吟诗、弄词作画。轻轻地把手置于悬挂的宣纸上,仿佛能触 摸到你的满腔热情,报国的血液在怀中沸腾。我知道,远方的边疆是你的英雄用武之地,你 渴望着奔赴战场杀敌。而我,区区一介女流,怎懂你心?! 第三年,我痴痴的站 在渡口,遥想三年前你留给我的毫不犹豫的背影,不禁微微啜泣,任由许些繁琐心事上眉头。 那日,我踏着日落回到空屋,秉烛、对镜梳头。那个远方的夫君呀,你何时才凯旋?我心中 甚是思念。 第四年,我望着屋外的潇潇落雨,研墨、提笔,却犹豫了许久。我竟 忘记了你的容颜,叫我怎么描摹你呀!我急得一滴泪珠滑落在宣纸上,渐次晕染开。心中不 由得一顿,蘸墨挥手,收回时已是寥落几个小楷:潇雨落花溪,竹林乌鹊啼。山间女子问、 何日为归期。尾翼在画纸上幻化做一朵怒放的芍药,娇艳欲滴。 第五年的秋夜, 我抱着瑶琴,声声错谈,希望秋风能带着我的思念传至你耳畔。整整五年的光阴荏苒,你残 忍的教我坚忍,学会在光阴的夹缝中等待,等你战场上踏歌归来。因为你曾说,等待便是希 望,就像战场上等待契合的时机,就像你一直等待效国的机会。你等到了,而我却依旧在等, 等汝的归期。 夜半时分,我蓦地被惊醒,猛然看见你的面庞、竟离我如 此近。 “花烬,我回来了。” 让彼此静静的等待一个 绚烂的结局,即使沧海化桑田。